陶淮南离得迟苦近了些,听着睡衣和被子发出的细小的窸窸窣窣声音,莫名地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他呼吸软软热热地喷在迟苦胳膊上,这样搂着迟苦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他瘦了。
“有你在可真好。”陶淮南从小就时常在这样的睡前说点让人不知道怎么回的肉麻话,嘴甜,心里想什么嘴上都说得出。
迟苦躺着没反应,也不搭理他。
陶淮南并不用他理,脸贴着迟苦肩膀,黏糊糊地蹭了蹭。
“如果没有哥没有你,我是不是就没办法长大了。”陶淮南说小话时总是声音很小,几乎都是气音,“只要不在你们眼皮底下,我就活不成了一样。”
“活不成”这三个字不好听,迟苦拧着眉警告地“嘶”了声。
“你还记得咱们在盲校的时候,那个孙一哲吗?”陶淮南没当回事,继续搂着迟苦说话。
迟苦说记得。
是比他们高一届的盲童,成绩很好,萨克斯吹得也好,学校每次有联欢会都能听见他吹萨克斯。
陶淮南闭着眼,脸贴着迟苦,低声说:“他跳楼了,过年的时候。”
迟苦讶异地转头看着陶淮南。
陶淮南睫毛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