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地说她打听过了,城里都有托儿所的,小重孙这个年纪送进托儿所正好,可以多交几个小伙伴。

    要问老太太舍得么?那当然是不舍得,但她自己心里也有一杆子称:老二夫妻俩走得早,她和孙子季明伟当年借着曼曼被欺负的那口气硬是分了家,即便大家都知道是老头子和大房一家做得不好,但时间久了,难免会有人背后嘀咕她和二房当初果断分家的行为不够有人情味、男人还在她就和二房兄妹单过的方式不太像话之类的。她要是跟着小辈们去城里住了,带老头子一起吧憋屈得很,不带他吧他和大房就有理由闹起来了。

    所以,无论心里有多舍不得几个孩子,季奶奶都愣是没松口,硬是在杨树大队耗着。

    年初春耕那会儿季老根替长孙挑秧苗时摔倒,头直直嗑到了路旁的石头上,还没到卫生所就断了气,消息传来时,回家拿了钱准备往卫生所赶的老太太楞在村口的那颗老树下,怔怔了许久之后,不觉潸然泪下。

    老头子对她确实算不上好,分居多年更是谈不上还有多少感情在,但到底是少年夫妻,他如今又是骤然离世,还是这种堪称横死的死法,她怎么能不难过呢?

    季老根的葬礼办得很是仓促潦草,按照当地的习俗,像他这种情况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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