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柔丹那会儿, 她怕他怕得要死, 日日同床而眠,心都没办法放在肚子里。她曾以为,自己终有一日会被他做成人皮灯笼挂在宫檐下。
然而呢……
光是她顶替龙洢云和亲,他都可以光明正大的了结她的性命。
但他没有,非但没有动她一根汗毛,还放她离开,给她新的身份, 还她自由。
外面终于下雨了,一场秋雨一场寒,风吹过窗棂,拂动帘幔,扯回了画溪的思绪。
她神情渐渐回拢,起身走到柜子边,抱出一床柔软的被子,轻轻覆盖在景仲身上。
这一夜她都没有睡觉,守在榻边看着景仲。
赫连汝培说他伤得很厉害,但他要强,不肯示弱。可画溪是有眼睛的,她看得出景仲的虚弱。
她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强撑着精神着他。
到早上天快亮的时候,景仲突然发冷,身上不由自主地打着寒颤。
意识也逐渐模糊。
画溪吓得不轻,忙去摇醒他:“王上。”
他困于梦靥,久不能睁眼。只薄凉的双唇翕动,吐出一个字:“冷。”
画溪晓得,带伤三分寒,她到柜子里把被子拿出来全压在他身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