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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没有点灯,宫门半掩着。
殿门忽然被轻轻推开,这样不敲门进来的只有景仲一人。画溪心里百般滋味,面上却不动,仍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装睡。
景仲走到床边,俯身。
他夜视极好,虽然黑暗,却也看到画溪睫毛在轻轻颤抖。
装睡都装不像。
蠢货。
景仲坐到床边,饶有兴致地理了一缕她鬓边的发,放在她眼底,轻轻拂动。
发丝拂过眼底的嫩肉,酥酥麻麻的。
画溪揉了揉眼睛,缓缓坐起来,故意抬手揉了揉惺忪睡眼:“王上,你回来了呀?”
景仲轻笑道:“怎么这么早就躺下了?”
他进来没关殿门,风吹进来,宫檐下那几盏宫灯的影子投映进来,在殿里胡乱地动着。
动得画溪心乱如麻。
那些可怜的姑娘,就被无情地剥了皮,挂在空荡荡的屋檐下。
再在这里待下去,终有一日,她也会被挂在那里。
她按捺住心中的忐忑,深深吸了口气,说:“下午天又阴了,我怕又要下雪,就早睡了。”
声音恹恹的,有些没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