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入夜的王宫,有几分空寂之感。
侍卫立于雪地中,脊背挺直,如青松白杨,挺拔独立。人虽多,大家却井然有序做自己的事,半点嘈杂声也未传出。
殿宇在暮色下只有森然的轮廓,黑暗张开巨口,把灿烂的朱漆和琉璃瓦吞于腹中。白日绚烂的殿宇变得阴森可怕,侍卫的长戈大刀在雪色和月光的交映下透出几分诡异。
画溪立于丹墀之下,顶着透骨的寒风,正思索着该如何闯进西殿,出神时,忽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转头,借着月色,看到一个四五十来岁的青衫男子缓步走来。
她微眯着眼,依稀辨出那个男子在景仲出征那日一直站在他身后,上次她来西殿,亦见他行色匆匆打西殿廊下经过。想必是景仲的亲信。
画溪硬着头皮走过去,拦在澹台简面前,挡断他的去路,走近后才细声道:“先生。”
澹台简抬眸,觑得是画溪,拱手一揖,恭敬地揖礼道:“夜风寒凉,王后怎的在此?”
画溪轻抿下唇:“明日便是除夕,我想来问问王上,明日是否办宫宴宴请王侯夫人。”
“王上一向不好铺张奢靡,王后无需操劳。”澹台简面带焦色:“起风了,王后保全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