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小心地摘掉几根白头发,忽然听见外头有人砰砰敲门,她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了,心里就是一个咯噔,这样急切又粗鲁的敲门声,多半又是来找她消遣的,她儿子都渐渐大了,又有了挂记的男人,已经很不想做那种事情了。
王茂第一个从房里跳出来,抄起扁担就向着门口冲去,张寡妇怕他惹事,连忙整理了裙钗追出来,然而门一打开,王茂手里的扁担就握不住了,外头站着的竟然是十来个皂吏,黑压压站在家门前,别说王茂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人,就是张寡妇看了都害怕得说不出话来。
为首的皂吏腰佩削刀,左手持简,右手持笔,是再标准不过的刀笔吏形象,见到张寡妇,刀笔吏抬了抬眼睛,鼻子里哼哼出声,语气极为傲慢,“张二媳妇,本县接到郡中通知,要挨家挨户上门查验户籍,你家有六个孩子,没有多的了吧?”
张寡妇呐呐点头,黑狗走之前千万叮嘱她要给孩子上户籍,所以她才生下小六就让老大抱着孩子去登了户,一般来说,寡妇是不定通奸的,除非她勾引了别家男人,但这种事又是民不举官不究,乡里县里基本上都不管这事。
刀笔吏让张寡妇把孩子都带出来让他过眼,结果几个孩子刚到门口,其他人就一拥而入,到处翻找,张寡妇起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