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
苦涩的药味充斥鼻尖, 李灿平日有多厌恶这种味道,现在就有多喜欢。
他规规矩矩站在那,低声道:“父皇身体如何?太医可有尽心医治。”
天宝帝咳嗽了一声, 气若游丝:“尚可, 劳皇儿担忧了。”
一声父皇,一声皇儿,二十几年来,他们都是如此亲密地称呼彼此。
李灿道:“父皇身体抱恙,儿子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望父皇早日康复。”
天宝帝正要宽慰他几句, 刚一张口, 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空荡荡的暖阁里,一瞬间便只有天宝帝的咳嗽声。
李灿低头守在床边, 待到天宝帝不再咳了, 才皱眉问韩安晏:“太医是干什么吃的, 父皇入秋就会咳疾,为何这么多年都未曾治好?”
韩安晏忙弯腰行礼:“大殿下所言甚是,是臣的错。”
李灿冷哼一声。
他耳畔听着天宝帝费力的呼吸声, 终于抬起了头。
这么多年, 他一直低着头说话, 早就累了。
他扭了扭脖颈,目光炯炯,直直往帐幔之后看去。
韩安晏似乎有些惊讶:“大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