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有些陈旧的套头衫,保温杯里的杭菊泡水已经喝了一半,他的手指上还染着一层洗不掉的粉笔灰。在过去的许多节课里,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叶千盈便感到心里缓缓流淌过安定和稳重,像是在狂涛里扶住了定风标。
而在今天,仲老师同样也用这会说话的眼神,无声地暗示着叶千盈师生之间离别的时刻将至。
叶千盈下意识地收紧了手,她喃喃道:“仲老师……”
除了叫对方这一声外,叶千盈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仲老师温和地看着叶千盈,直到她动荡的心境再次稳定下来。
“你们总会变得更博学,更适宜当前的潮流,而我们总会变得更老,会容易忘事……”老教师慈祥地絮絮低语,眼神却好像比以前更亮了些,“就像是老树要生出新枝,雏鸟要飞出旧巢……能教出你来,老师心里非常欣慰。”
叶千盈连问问题的声音都放得很轻,像是生怕声音大一点就把这位一手将自己带到如今这个地步的老师吓跑:“那,我还能再见到您吗?”
仲老师像是听到什么逗趣的话一样,露出了好笑的神色:“当然啊。老师会有新的学生,也总会有旧的学生来看望老师。”
“至于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