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完了。
大允崇水德,穿着以黑为贵,祭天的礼服也自然是黑底金丝滚边,上绣凤凰百鸟山海日月,兼纹十二章,肩披附着狐裘的厚重霞帔,玉镯金饰大小绶带,腰间两枚剔透玉坠子,头戴金冠翡翠十二钿垂下金凤珍珠串,手握镶金玉如意。
江珏用了些干食汤水垫垫肚子,才让宫里头来的妆娘给上了妆。
心知自己让人久等了,江珏慰劳了一声,“辛苦姑姑了。”
“公主切莫折煞了奴婢。”妆娘连连折腰告饶。
妆娘看着这镜中的人皮相骨相皆是精致,妆容艳丽华贵,眸底却比以往少了分张扬凌厉,眉梢上缱绻着嫁做人妇的媚意,心下百感交集。
昭宓长公主和当今圣上乃一母同胞的嫡出,先后不过差了一炷香的时辰,自自幼情谊深厚,牵连淮王父子谋反这等大罪圣上都在公主的情面上法外开恩,只追责犯事之人。
只是可怜了公主这新婚刚过一载有余便失夫婿,圣上和太后又免不了心疼,半年来诸事皆允,赏赐不断。
明白人都明白,能讨得公主的欢心自然也合了圣心。
梳妆完毕,一上了年岁的嬷嬷捧过早已备好了的数九消寒图至江珏面前,让她提笔抬腕落下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