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喜从许母房里出来,由小翠陪着穿园子往回走,喉咙口难受,躲墙角吐了一会儿才稍舒服些。
春来日暖,池里十几条红鲤搅得水声潺潺,她正观赏,恰见赵妈领着自己媳妇上桥,便问:“要往哪里去?”
赵妈笑着答:“这媳妇怀了孕,整日里恶心泛酸干不得活,去和管事告假,回家歇养一段时间,待好了再来帮佣。”
桂喜听得心里微动,道声恭喜,再看那媳妇面色发白,神情恹恹,时不时用帕子捂住嘴唇欲作呕的模样,她想想问:“怎麽发现的?”
赵妈道:“老太太吃剩的一个砂锅鱼汤退回厨房,她舀了碗来吃,结果嫌腥全吐了。平日里是最爱吃鱼的一个人,可不反常,寻大夫把脉却是怀上。”
桂喜想起那盘清蒸刀鱼,即才吃的炸黄鱼卷儿,心底说不出的滋味,在桥上默默看了半晌的鱼,吩咐小翠去叫守门的在路边拦辆包车,她要往“福缘”铺子去看帐本。
至房里二老爷果然不在,她换身衣裳,见镜里的自己颊腮无甚血色,取出香粉胭脂涂抹了。
往铺子途中桂喜让马车在洋人医院门口停下,这是年前二老爷送她来戒鸦片烟的地方,里面各科看各病十分齐全。
“二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