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仍在操练,营帐中空无一人,大司马帐前有士兵守卫,正见一名貌美怀孕的女子脚步匆匆过来,立马拦住,知道这是三娘子,眼下见她目光急切望向帐中,又似有游移,驻足不敢进去,不禁抓住搀扶她的婢女手心。
两名士兵面面相觑,正想说大司马正在里头睡觉,三娘子已经进去了。
甫一进帐,里头飘着一股没散开的血气,地上甚至流着一滩尚未凝固的血迹,前面有一架屏风阻隔内外,里头一般是用来歇息的,想必眼下他就躺在床上,说不定连眼睛都睁不开,浑身疼难受的紧。
闵曜岂是那么好杀死的,这厮虽瘸了一条腿,然而在沙场上作战凶猛,想必光是对付他,就花了好大心血,之后又从氐人境内千辛万苦离开,想必有受了不少委屈。
光是这么一想,芸娣不禁停下来,拍拍自己发堵的胸口,到底是要面对的。
她慢吞吞绕过屏风,本以为回看见极为血腥的场面,却见桓猊衣衫完整仰躺在床上,一条手臂架着脖子,阖上了眼。
与想象中不一样,芸娣不禁微微怔住,随即鼻尖更酸了。
想碰他又不敢,怕碰他衣服里藏住的伤口,说不定他浑身都是被刀捅出来的血窟窿,她要是一碰,血就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