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进到屋中,开门刹那,芸娣抬头凝神细看,从门缝里寻不到人影,等奴仆进去通报后出来,芸娣已冷静下来,“阿兄在何处。”
雾气扑腾的屋中,桓琨阖眼躺在药桶之中,脖子上青筋突起,咻咻低喘,一声声的,像是野兽在嘶吼,见惯了他斯文面孔的人,很难想象出这幅画面。
桓琨吐出一口乌血,浸润他身躯的浴水早已变黑,他缓缓平复体内的淫毒,用巾子一点点擦掉唇角流到胸口上的乌黑血迹,擦完时整块白巾子黑透了一半,之后又擦拭全身,将自己浸到另一个干净的桶中,洗去浑身上下的药味。
此时已过去半个时辰,深夜万籁俱寂,屋中时不时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老奴仆劝道:“郎君这般瞒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早该听老奴的,尽早离京休养。”
“战事刚休,我也离不了,这段时日我还能撑撑,总归能渡过去。”
老奴仆叹道:”老奴哪是说这个,三娘子那儿郎君至今瞒着,莫非要瞒一辈子?”
“知道多了无益,徒添忧愁,倒不如从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桓琨打住他,“总之我心意已定,不会变了。”
老奴仆不再多说什么,轻轻叹了口气,桓琨收拾妥当,提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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