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似平日
里般的清冷,倒有了几分烟火气。
部曲素日敬重这位凤凰郎,眼下见状纷纷过来敬酒,桓琨也一向随和,来者不拒,酒下肚越发多,就不知何时,人群内外早已
没了桓猊的身影。
几乎瞬间,桓琨神色冷下来,而当下一杯酒敬上来时,他嗓子眼不可抑制地泛起来一阵痒,掩袖咳嗽一声,朝那窘迫的部下
道:“无声。”然而说罢,又是一声破碎的咳嗽,再难压制下去,桓琨大步走出席间,广袖曳流云般,转瞬没了踪影,一时间
在场人错愕面面相觑。
帐中油灯减了光,芸娣已换回一身女装,正替桓琨缝补外袍,光线幽暗,针尖挑得不分明,擦擦头发钝了,遂令月娘去后营寻
几个婆子找针线。
没多久,外面响起细微动静,有人掀帘进来。
以为月娘回来了,芸娣一心凝在白袍子上,不曾抬起眼儿,“放桌上。”
那人却越靠越挨近,带着一股酒气浓郁的雄性气息,芸娣抬眸便见桓猊站在近处,居高临下望她,眉睫深邃,双眼沉沉正望着
她,眼神却有罕见的柔情,正问着她,“给赤龙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