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不疼啊,等祖母将伽罗的小脚丫子缠好了,给伽罗穿上小花鞋,咱家伽罗的小脚丫呀,就是那蹦跶在小溪里的小锦鲤……”
阳光照在陈氏隐有青筋爆出的手背上,放在她怀里捂着的小孙女的脚丫子像玉石一般透着淡淡莹润的光泽。
已经深秋,很快就入冬了,再是心疼也不行了,小孙女的脚要是再不缠上,春天暖了又绑不得,待到明年,伽罗就七岁了,小孩子见风长,那时,就缠不出三寸小莲花了。
坐在藤椅上的独孤伽罗一双黑翟石般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祖母手上正剪着的布条,她记得这是昨儿祖母特地从前头自家布坊里找小二要的。
昺哥哥也不在了,就算她跳的再好看,也没有任何意义。
现在还是康平十四年的深秋,听说杨家军已经从北疆凯旋归来,接下来便是论功封赏,也许会追封昺哥哥一个将军?
藤椅旁的一只笨重的大公鸡被绑了两只爪子,使劲地扑腾着翅膀,屋里落了好些公鸡折腾下来的鸡毛,黄色,淡红色,还有白色的绒毛。
陈氏捋好了布条,起身摸出背后的一把明晃晃的菜刀,伽罗知道这也是才从西门的王铁匠家打磨过的,在阳光下,亮堂的让人心里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