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善坐在戎楼身侧,闻言道:“还在丹州的住处,不知是否还完好。到了京城,画几幅给您看。”
戎楼颔首,瞧着伽罗,满面欣慰。
他直坐到傍晚时分,因李凤麟设宴来请,才带着独孤善去了。至宴后归来,伽罗已回屋歇着,烛光昏暗,唯有冼氏那间屋门敞开,明烛高照。
戎楼自知其意,走过去轻扣门扇。
里头冼氏已听见动静走过来,请他入内。
白日里因有众官和独孤善、伽罗在场,戎楼和冼氏皆是平和之态,加之戎楼初见伽罗心里高兴,整个后晌气氛都颇融洽,曾是至亲夫妻的两人也似全无瓜葛,不曾提及半点旧日之事。
此刻灯下相对,隔着几十年的光阴,戎楼瞧着冼氏,神情颇复杂。
当年各自的经历,虽未细说,从信件在只言片语中,大约能推测出轮廓。
关上门窗,沏一壶茶,戎楼才缓缓开口,“这回陪着伽罗到京城,倘若事成,还回南陈吗?”
“不回了,”冼氏一笑,“南风不在,伽罗身边没个可靠的人,我怎么舍得下。咱们那位太上皇行事如何,你或许也有耳闻,单凭伽罗,怕是防不住他。”
“这条路很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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