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虽跟当年的事无关,毕竟是祖父亲生的儿子。皇帝处死生父,出于君臣的本分,父亲或许还会跟天底下无数臣子一样,忍耐下来,继续忠心事君,何况那件事本就是祖父的过错,父亲也很清楚。
然而那只是君臣之义。
倘若告诉父亲,他须认那位处死他生父的人做女婿,他会作何感想?他是否还会答应?
伽罗无法想象。
埋首缓行,忽听前面有人轻咳,抬头就见玄色暗纹大氅迎风摆动,杨坚负手立在跟前,正觑着她。
“在想什么?”他问。
伽罗抬头,一时间理不清乱绪,只呆呆盯着杨坚。
晚风凌冽吹过,将帽兜上的狐狸毛吹得晃动,嫩红的双唇紧抿,漂亮的眼睛里似有茫然苦恼。她有心事,杨坚看得出来。
正好,他也有。
杨坚将她帽兜压得严实些,道:“隔壁衙署设宴,加件衣裳,随我赴宴。”
“我去吗?”伽罗微愕。
杨坚颔首,“高颎和房遗爱也在。”他伸手捏了捏伽罗身上的披风,嫌它太薄,便道:“快换上那件狐裘,我等着。”
李凤麟设这场宴席, 是为践行。
隋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