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岳已经回到了韩林榻旁,一双眼睛巴巴地望着杨坚,想问父亲伤情,却又不敢。
杨坚坐至榻旁,瞧会儿韩林,又瞧会儿韩伯岳,最终沉默起身。
次日韩林依旧昏睡不醒,中间咳了几回血,浓稠乌黑,脸色苍白。
韩伯岳连夜守在旁边,谁劝都不肯走,韩林那稍有动静,便凑过去细看。然而伤情恶化,令人失望,莫先生能解百毒,能治诸般外伤,却无法破开膛腹,将刺在脏腑的碎骨取出。韩伯岳瞧着榻上越来越虚弱憔悴的父亲,隐约明白这重伤背后的含义。
原本皮猴般没片刻安静的孩子,这一晚却死握着拳头不吭一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悄悄的埋头在韩林锦被上,无声抹去。
后来终究没忍耐住,趴在韩林身边,握着韩林的手,口中溢出破碎的哭泣声。
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落在韩林手背。
床榻上昏睡的人似有察觉,手指动了动,却还是了无生气。
韩伯岳哭得越发凶了,一声声强压伤心恐惧的“爹爹”哭出来,令素来刚硬的刘铮都红了眼眶。然而韩伯岳倔强,死守在榻旁不肯挪动,刘铮只能陪坐在旁边,束手无策。
至黎明时,床榻上的韩林仿佛回光返照,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