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杨坚,连华裳都不见踪影。满目森冷,只有檐头铁马随风,在暴雨中铮然作响,连那雨丝都是血红色的。
梦醒时,她知道那是心魔作祟,是内心深藏的担忧恐惧。
但难以遏制的,杨坚的影子却愈发清晰的浮现,不时闯入脑海。
——譬如此时。
伽罗手指拂过冰冷潮湿的石棱,叹了口气。
身后忽然有人说话,“天气冷,怎么独自在这里出神?”
伽罗回身,看到宇文述站在雪地里,正望着她,宝蓝色的披风垂落,眼含探究。
伽罗笑了笑,“易公子回来了。”低头紧了紧披风,迅速藏起眼底情绪。
宇文述也没追问,只向谭氏住处瞧了瞧,“老夫人得空吗?”
“外祖母用过饭后睡了会儿,此刻应该醒了。”
宇文述遂抬步往那边走,“一起过去吧。我有事要找老夫人商议。”
伽罗跟在他身旁,到了住处,果然谭氏和华裳都已起来了,院里的积雪不知是何时清理过,混杂着雪水,堆在甬道两侧。厚重的门帘垂着,里头已经掌灯,昏昏照在窗纸上。
仆妇手扶笤帚,躬身问候,宇文述只挥了挥手,走至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