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方才的失礼太过不悦, 舒了口气。她手里还捏着那枚苏威买来的纸糊风筝,半人高的大蝴蝶拖了长长的尾巴,与建章宫的庄重氛围不相称,戳在杨坚眼里毕竟不好, 遂悄悄藏在身后。
杨坚却早就瞧见了,“是个风筝?”
“是。”伽罗翘了翘唇角。
“幼稚。”杨坚低嘲。他但凡肯留心, 察言观色的功夫便极好——方才他瞧向风筝时伽罗极力掩藏, 唇角却还是露了笑意。表兄妹一同出门, 伽罗又戴着帷帽不方便,瞧她神色,那风筝必是苏威买的无疑了。
杨坚心里冷嗤。
伽罗心里暗暗撇嘴。
杨坚嘲讽她也就罢了,毕竟是她住在建章宫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又欠了恩情, 跟杨坚顶嘴时欠缺底气。可苏威不一样,他虽不及杨坚身份尊贵, 却也是吏部进了名册的四品官, 身手出众、办事稳重不说, 当初在军中历练时还曾立过军功, 凡事皆是凭真本事挣来的。
他为何要平白受奚落?
兴许是那晚跟杨坚谈得颇深, 让她淡了畏惧之心, 伽罗心里为表哥不平, 见杨坚神色不算太差,便小声嘀咕道:“我觉得很好做风筝的还是位老人家,哪里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