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放下,偷偷擦拭唇边酒渍。这般喝法很不雅,若在淮南,舅母必定会责备。但伽罗却觉得过瘾,抬头看向杨坚,便见他也正瞧她。
目光相触,杨坚仿若无事的挪开,旋即坐在水边喝酒。
伽罗猜不透他心思,未敢搅扰,就在旁边陪着,偶尔喝两口。
苍穹浓如陈墨,唯有灯笼昏暗的光芒照亮方寸之地。极低的风里,杨坚忽然开口,“高家的事,你知道了?”
“嗯。听到她们议论,才知道外面的动静。”
杨坚颔首,未再多说。
酒坛渐渐空了大半,伽罗醉意深浓。
酒壮人胆,这话是没错的。原先的顾虑敬畏皆被酒意冲走,伽罗决定开口,“其实在听到虎阳关大败,殿下和太上皇回京的消息时,外父亲就料到了今日。外祖母说过,当年那些事都是造孽,终会自食恶果,只是没想到来得这样快。不过殿下,外祖母是无辜的,她从来不曾插手过这些。”
“我知道。”杨坚颔首。
“殿下答应帮我搭救家父,这已是天大的恩情,我本不该贪心。”伽罗侧身,蹲在杨坚跟前,“可外祖母悉心抚养,待我极好。除了家父,她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她曾阻拦过外父亲和舅父,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