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奉命行事。”岳华答非所问,瞧了伽罗一眼,“何况独孤姑娘未必不想去西梁。”
伽罗轻笑了声,“那日与彭大人说的话,连殿下都知道我是在敷衍,岳大人何必故意曲解。不管你信或不信,我既已答应了皇上殿下,便是早已衡量清楚,不会食言。”
说罢,靠在厢壁阖眼。
马车晃动,眼前浮现的却是方才的夕阳晚霞。年节时有限的相聚里,父亲曾跟她讲过许多在丹州为官的趣事,也说丹州的地貌景致与京城和淮南截然不同,落日浑圆炽热,晚霞灿烈绚然,坦荡而无半分掩藏。
她曾经盼望过,能有机会跟随父亲来观玩北地风光。
没想到亲眼见到,却是在这样的情境里。
她忽然很想念父亲,想靠在他膝畔听他讲故事,哪怕只是片刻。
出了云中城往北,山川地势渐渐不同。
连着数日的昼夜兼程,伽罗对于颠簸疲惫的感觉早已麻木。这一日途中遇雨,走得格外艰难,当晚夜宿荒郊,那刀疤男人很熟稔的安排人手安营造饭,寻个背风的地方点起篝火,让伽罗和华裳、岳华靠近火堆驱去衣衫潮气。
——看起来这一路虽然形同,西梁人倒也没打算太虐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