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后悔。后悔负了画扇。可是这个世界就是没有后悔药,画扇那样决绝的性子,不撞南墙不回头,她于裴矩的事情上,当初是多么的坚持,如今就是多么的果决。
伽罗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为他们两个人感到惋惜还是心底隐隐存着一抹庆幸。这样的结局总归比她孤苦终老一生要吧。只是画扇,你到底在哪里?下雪了,她伸出手望向一望无际的天际,沉沉暮霭压着宫墙,从远到近无处可躲藏的飘雪哗哗而下,不一会儿已成鹅毛大雪,洋洋洒洒的覆盖了整个大地。
琉璃一般的世界,干净极了,又是那般的纯粹。“夫人。”华裳哈着手,雾气氤氲着她娇好的侧脸,她上前俯身:“夫人,隋王往这边来了。”宫门外,她看见杨坚的轿撵在裴矩身边短暂的停留片刻,已进入内廷。
伽罗点了点头:“知道了,备下热酒吧。”“是。”杨坚整整满了一个月,多半夜里都见不到人,每每她睡下,旁边的被褥还是冷的,到她清晨醒来,被褥有凹下去的痕迹,可那边的温度还是冰凉的。
连阿广听乳母说也是很迟了才赶着去看一次,偶尔遇到阿广半夜醒来喝奶,他定是搂着儿子能乐上半天。此刻他回来,可见是有事了。伽罗拢好斗篷,坐在胡上,小儿咂巴着嘴巴,在大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