赟只有六岁,便要承担一片破烂的江山,宇文邕万感交集,自觉对不起祖宗,也对不起子孙,此时才知生死大限是如何严酷无情!
万般皆难撒手,而又不得不撒手,人世悲怀,无过于此。就这样一阵急痛攻心,顿时又冷汗淋漓,喘息不止。宇文赟看得慌了,“皇叔,皇叔!”
大叫着扑倒在御榻上去拉住了宇文邕的手。这对宇文邕是极大的安慰,那一只小小的、温暖的手,仿佛有股奇妙的力量,注入他的身体,他的喘息止住了,心也定下来了,而且也不再那样恐惧于一瞑不视,茫茫无依了。他微笑着伸出枯瘦的手,摸着宇文赟的脸,看着宇文招说,“我把他交给你们了!”
“是!”宇文招肃然答道:“宇文赟纯孝天生,必是命世的令主。”“要好好教导。杨祯一个人不够的。”宇文邕说到这里,低下头来向宇文赟说:“你也认一认我所托付的八大臣。给他们作一个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