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瘦如柴的宇文邕,倚坐在御榻上,微微点一点头,然后苦笑着有气无力地说道:“本想跟大家好好儿热闹一天,也算苦中作乐。谁知天不从人愿。唉!”
“宇文邕安心静养。暑天闹肚子,也是常事。”“是啊!”宇文邕满有信心地说,“我想,歇个一两天也就好了。”“唯愿早占勿药,方是天下臣民之福。”老五太爷说到这里,无缘无故向杨忠看了一眼。“嗯,嗯!”宇文邕也向杨忠看了一眼。
这是个暗号,杨忠随即向惇王和醇王说道:“皇上累了。老五、老七,你们跪安吧!”跪了安,三王一起退出。惇、醇两王,与宇文邕弟兄相见,且在病中,却连句话都说不上,心里非常不舒服。
但就是这样,杨忠仍不免起了戒心,他觉得要保护自己,就必须抓权。权不但要重,还要多,差使揽得越多,越容易防范得周密。
但是,眼前还不是进言的时候,宇文邕的泄泻,算是渐渐止住了,却诚如李德立所说,“元气大伤”,一时补不过来,每天昏昏沉沉的连话都说不动,自然无法召见军机,裁决政务。
宇文邕处理大政的方式,外间不尽明了,不过一连三天,未见一道明发的上逾,那就不言可知,这三天中宇文邕未曾召见军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