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时辰,驼铃叮叮当当地响起来。青龙旃和狼头旗并行在队伍前头,迎风招展。
“今冬我打算到长安去乐一乐……”一个卫士在队伍的后头发语道。
“长安有喝不完的美酒,看不厌的美人……”另一个卫士醉腔醉调的搭话。
这些话随风传到队前的李昺耳中,句句听得真切。鲜卑族与突厥族语言相近,尽管有许多细微的差别,但基本上是相通的。
李昺听了十分愤慨,又感到无比的屈辱。周室除了每年向突厥进贡缯絮锦彩之外,周廷的光禄寺还特辟迎宾馆,常年招待成千的突厥贵族官员,供他们吃喝玩乐。前任的突厥可汗佗钵曾对他的部下说:
“只要我南方的两个小儿子经常孝顺,何患贫穷!”
想到这些,李昺如芒在背,浑身不舒服。
独孤华裳也是鲜卑人,突厥语本来也懂得六七成;出嫁前在太常寺又学习了突厥的礼仪,顺带也学了一些突厥特有的语言,如今可以听懂八九成,听了那些话觉得特别刺耳。
出了白道川后,记不清又宿营了多少次,但到处都是荒无人烟,连生命的迹象也看不到。“叮当叮当”的驼铃单调得叫人受不了。
独孤华裳不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