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公主在青年将军的扶持下,终于跨上珠光宝气的胭脂马。面对塞外大草原,她返身南望:那蜿蜒的长城,那茫茫的远山,把长安隔在虚无缥渺之乡!这是与家国诀别。
公主叹息一声,两串泪珠便滑下腮帮,眼中集聚着怒火,投向李昺的脸上。李昺脸被灼痛似地低下头来。 人马渡过黑河之后,逼近了大青山。
“那是何物?”千金公主遥指大青山下一堆隆起的荒丘。
“坟墓。”李昺简短地回答。
“谁的坟墓?”
“是……”
“别吞吞吐吐!是不是昭君冢?”
“是。”
“下马。”
李昺跳下白龙驹,将公主扶下胭脂马。
“既然忌讳王昭君,你们因何要不断炮制新的王昭君?”
“公主…”
“别说了!华裳,香果伺候!”
“是。”早已下马的华裳应声道。
既然公主要吊祭王昭君,那就索性让送亲的人马休息一下。李昺把这个意思告诉了突厥的迎亲使者安遂迦和护亲正使宇文乾嘉。宇文乾嘉是公主的族叔,他正在马鞍上打盹,一束枯草般的胡须在微风中抖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