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毓当政又不到一年,也撒手西归,新皇宇文邕便匆匆入主建章宫官,将正阳宫空了出来,恰好成为宇文护的丞相府。
世事就是这般难测,便极权如帝皇,连一座宫殿的用场都把握不住,何言掌管一个泱泱大国!
卢贲的话便如无形的鞭子,百官如群鸭般乖乖地上路,跟随卫队出了内宫城的东门——崇阳门,朝东宫——丞相府进发。
李德林正惊讶卢贲出语何以这般粗俗,但见百官乖乖上路的模样,便暗叹:原来粗言野语对乱世的公卿似乎更管用;倘若文绉绉地表达,引经据典地论证,说不定这群鸭子反而迟疑不进了。
独孤明敬身边还是有几个可信赖的人,虽然人被软禁,却也听说了宇文护入主正阳宫的事。独孤伽罗问:“正阳宫的卫士将来人拦住,臣子怎可进驻帝宫,这不是反了吗?”
来报的太监说:“卢贲说之前早有无数先例在;卢贲将宫卫臭骂了一顿威胁了几下,很快,宫卫作鸟兽散。”
宇文护终于坐在正殿的座床上。于是,百官的贺语、颂声、谀辞有如潮涌。
但宇文护神情虽然平静,心中却非常明白:这座床一旦坐下去要么灭族,要么就当皇帝,此外别无选择;而灭族与做皇帝的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