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年前那雨夜后,季明决再也不会想到他还会有回来的一天。那年他死里逃生,无颜面对长公主的质问,从此远走异国他乡。
胸口迟滞着前世今生的郁气,他无法停留,只能永远游荡。他在最灰暗的旅途中不断反刍着前世的情意与破裂,最后终于承认,他负了京仪,但是他忘不了京仪。
在外漂泊流连越久,思念越是如藤蔓一般疯长。京仪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刻入他的骨血,每至寒灯夜雨、午夜梦回之时,前事如潮汐般一桩桩一件件地向他拍打过来,叫他在深夜中细数罪过。
这么多年,他一直有意回避长公主的消息,却在听说她膝下已有一双子女时,再也控制不住思念与嫉妒,冒死也要归国看她一眼。
现在他却抱着她给别人生的孩子……
小郡主没有察觉叔叔的怪异,只皱着小眉毛道:“我没有爹爹呀。”她有干爹和舅舅,就是没有爹爹。
长公主夫婿身份不明,无人敢在小郡主和小侯爷面前提“爹爹、父亲”这类的字眼,故糕糕也从不觉得自己没有爹爹有什么好奇怪的。
季明决不料长公主竞对孩子都隐瞒至此,颠了颠怀中的小女孩,迟疑道:“那……刘信陵和方杜若呢?”
糕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