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边把水龙头转向冷水那一边,十二月的天,冷水凉得刺骨,但只有这样,才能够治她的脸。
在冷水的镇压下,她的脸终于恢复白净的颜色。
她胡乱抽了两张棉柔巾擦脸,然后低着头走到门边,迫不及待想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空间。
睡前尿尿是完全不指望了,她宁可死也不会让他听到她上厕所的声音,大不了待会晚点再来一趟。
边赢相当自觉,她不叫他看她,他就保持原姿势,哪怕知道她已经穿好衣服。
云边急迫的开锁动作慢慢放缓,到最后,干脆停了下来。
她轻声叫道:“边赢哥哥。”
边赢没动:“嗯。”
卫生间有暖气机和换气扇的声音作掩护,但她依然只敢小声再小声,边赢需要屏息才能听见。
“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
“嗯。”他应道。
好一会过去,她依然没出去。
她想说的远不止是道谢。
到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自己今天一直搁在心里却无处寻觅的话是什么:“边赢哥哥,周影姐姐过生日的时候,你跟她说过,她的命是你救的,你有权利定期验收劳动成果。我的命也是你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