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整齐的衣服。
他依然守着卫惟。只是当天晚上,应仰写好了遗书。
其实并不需要,如果没有卫惟,那他根本了无牵挂。他也知道父母年迈,家族复杂,还有年幼稚子和尚在襁褓的女儿,他知道这是不负责任。可是他做不到。
他不能活在没有卫惟的世界里,他从前失去过她一次,他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
他不是正常人,做不到像别人一样坦然接受死别。他从前什么都不怕,后来遇见卫惟就开始什么都怕。怕她皱一下眉,怕她咳一声,怕她离开他,怕她不要他。
他不信什么“只要曾经拥有”的鬼话。
于其永远失去,不如追随到底。不论是十六岁还是几十六岁,她永远都是他的公主,他是她的不二之臣,愿为她开辟山河,甚至献出生命。
表现生命体征的机器时刻运转,只是显示如常,起伏微妙。应仰握着卫惟的手,再次彻夜难眠。
可能他们从前吃过太多苦,受过香火供奉的神仙都于心不忍。天刚蒙蒙亮,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卫惟夹着监护仪的手指动了动。
她从鬼门关跑回来,挣扎着要睁开眼,她很想她的爸妈,想她的丈夫,想她还很小的一双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