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了妆的脸苍白没精神,“再不让我睡觉,明天叫着911来给我收|尸。”
门直接关上,隔绝了琐事和唠叨。
但是那天晚上卫惟没睡着。许昌源的话像是咒语在她脑子里转来转去。
你这甩手就走,说翻脸就翻脸的脾气都和谁学的?你这甩手就走,说翻脸就翻脸的脾气都和谁学的?你这甩手就走......
一句话浓缩再浓缩,卫惟脑子里只剩两个字:应仰。
她甩手就走,说翻脸就翻脸,喜怒无常,易躁易怒,冷淡无情,以及其他各种,都是和应仰学的。
应仰是谁?
卫惟自己都笑了。鬼他妈知道应仰是谁。
是一个疯子,一个叛徒,一个不久前给她打了骚扰电话的神经病。
——
卫惟的手指不自觉按紧窗台的大理石边缘。大理石光可鉴人,她垂头能看见一张娇艳冷傲的脸。
是她自己的脸,满脸冷淡无神,美则美矣,毫无灵魂。
突然间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她站正身子低头,像在照镜子,对着大理石笑了笑。
有颜色,不照人。还是没有光和灵魂。像一朵外表妍丽内在腐败的花,从心里往外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