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宗那么好视力, 陡然步入这样昏暗的场景还没法那么清晰地看清这个室内。
是过了有一会,她才透过那依稀的月色瞧清靠坐在床上的男人。
俊美的男人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满头青丝散在身后,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 他看起来远没有从前的意气风发, 脸色微白, 从前红润的嘴唇此时也有些灰白,在这寂寂夜色中,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恨和怒意, 就像一只暴怒的狮子, 对外来者发出愤怒的嘶吼, 似乎这样,他就可以逼退那些妄图靠近他的人。
可顾攸宁却从他的怒意中看出了一抹寂寥和硬撑。
“主子这一年三餐不定, 夜不能寐……您问我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您离开的时候没想过他会变成这样吗?”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杜仲先前的那一番话。
顾攸宁突然觉得很难受,那股难受到窒息的疼痛从五脏六腑蔓延到指尖,震得她的手指都有些发麻了。
她就这样看着他。
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望着他。
这还是他们分别一年后, 第一次身处一个无人打扰的场景。
“姬朝宗。”她喊他, 声音沙哑。
床上的男人在听到这声熟悉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