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每想起这些事,总归是没办法对她一点气都没有,也因此造就了杜仲此时复杂的内心。
既敬她,又气她。
他的手捏成拳头抵在膝盖上,外头车轮碾过青石板,而他声音低沉,“您离开的头一个月,主子就差把整个京城翻遍了,后来知道您可能是跟李先生他们离开,又发动了姬家的三十六卫出去找您,这一年来,扶风带着三十六卫一直在找寻您的踪迹。”
“知道您在宣化,主子立刻过来,不然您以为就简单的巡视需要主子亲自过来吗?”
“您说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这一年三餐不定,夜不能寐,公务忙些的时候还好些,困极了总能睡个一两个时辰,可若是空闲下来,他便整夜睡不着觉,怕老夫人和长公主担心,他连家都不敢回。”
“夫人。”
杜仲把心里这些话全都吐出来之后,压抑在心里的那团气总算是纾解了不少,他看着壁灯下,女子苍白到已经失去血色的脸,低声叹道:“您跟主子走到当初不容易,有什么话,您不能直接问直接说,留下一封书信就离开,您可知道主子这一年有多难过?”
“我……”
顾攸宁张口,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吐不出。
她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