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
他站在铜镜前,微微低着头,一手摸向颈侧处,良久不语。
明琬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身为一朝首辅自当以身作则,而脖子上的痕迹太明显,有失仪态,会被弹劾毁谤。
作为始作俑者,明琬难以坐视不管。迟疑片刻,她低声内疚道:“你颈侧那个……可否要我帮你?”
闻致显然就在等她心软开口,遂应允:“好。”
明琬披衣下榻,拉开门让耳间值夜的侍婢送了些许冰块过来,而后让闻致坐在椅中,侧着头,以拇指指腹轻轻打圈,待来回推散皮肤下的淤血,再用置了冰块的小手炉敷在痕迹处。
四月天,夜里仍有些凉寒,冰块触及皮肤,闻致微微皱眉。
“忍忍罢。”明琬躲开视线道,“若不急着上朝,便尽量久敷些。”
“要敷多久?”闻致问,语气难得温和平静。
明琬也没有多少把握,想了想道:“以前有人斗武,脸上磕了淤青,我也是用推拿加冰敷的法子助其散淤的,大半日痕迹便很淡了。不过你要上朝,时辰不够,我再想想其他的法子。”
闻致的心思已然跑偏,问道:“斗武?男子?”
“是,章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