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琬不肯松手。
她不舒服的时候,总会格外粘人。
如今正是冬末春初的时令,小含玉本就有小儿咳喘的旧疾, 明琬一直担心她水土不服引出疾病, 整晚都在留意小孩儿的身体状况,倒省去了和闻致周旋的麻烦。
船身摇晃, 临近子夜,明琬才勉强哄着含玉睡着,正欲起身梳洗,忽闻节奏清晰的叩门声传来。
门外站着的是闻致,提着一个食盒,还有一壶酒。
奇怪,他以前从来不做这些杂活。他永远是冷傲的, 疏离的, 用冰冷带刺的眼神虚目旁观, 没有半点人间烟火气。
不仅是烟火气,曾经的他连人气都没有,活得像是黑暗中最冷的冰。所以, 这样“殷勤”的闻致令她陌生。
明琬保持着开门的姿势,没有立即放闻致进来,闻致等了会儿,只好勉强开了金口解释:“你没吃晚膳。”
就算是意图关怀,他亦惜字如金地只说一半,另外半句“我担心你饿着,所以来给你送吃的”大概会永远地烂在腹中。
不过明琬并无心思去揣摩。于她看来,不愿坦诚的,必定不会是什么真心话。
她放闻致进门,朝月门后的里间看了眼,低声道:“含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