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睁着眼强留一丝清明。他唇上有血色,大概是咬破了舌尖保持清醒,他像是一个永不服输的斗士,身体因药物而发颤,却仍高昂着头颅,森冷道:“我不会同意和离的,你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身边!”
他好像没明白,‘分开一段年月’与‘和离’之间有何区别。
明琬已经没时辰解释,亦不能回头了。
“世子大概忘了,虽本朝律法规定,女子无权向丈夫主动提出和离,但有一种情况例外……那便是丈夫终身有疾,难堪重负,女子可无须经由丈夫同意,自行出户请离。”她按捺住隐隐的痛意,疲惫道。
闻致猛然一震,面上的疏冷阴鸷分崩离析,呈现出短暂的茫然之色。
明琬没敢看他的眼睛,既是做出了决定,便是闻致恨她怨她,都没办法回头了。
最后,她后退两步,朝着闻致郑重地福了三礼。
第一礼,谢他救了阿爹两次;第二礼,谢他一年的照拂;第三礼,谢他给了自己一段虽然短暂、但并不后悔的姻缘。
她向她心爱的少年夫君告别,向过往一年所有的甜蜜与酸涩告别,蓄着泪意在晨曦中温柔笑道:“闻致,再会。”
闻致期待了她许久的温柔笑颜,却不料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