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让阿爹放弃大半辈子的心血,带着一世污名离开太医署?
他宁死也不会答应的。
至于闻致的腿……
提及闻致,明琬便止不住叹气。那人满身尖刺,她至今还未找到一个能和他和谐相处的平衡点。
思来想去都没有解决的法子,远处隐隐传来了四更天的梆子,铜壶滴漏在静夜中十分清晰,听得心烦难安。
明琬翻身,推了推身侧熟睡的青杏:“青杏,醒醒……”
青杏手里还攥着半块没有吃完的柿饼,砸吧嘴嘟囔一声:“只一块了,不许抢……”便翻个身,复又睡去。
这小吃货!
明琬连倾诉的机会都没有,只得轻叹一声,越过沉睡的青杏披衣下榻,随手抓起一件雪貂毛领的斗篷裹上,轻轻推门出去散心透气。
行至廊下,灯影昏暗,映着廊柱上有些褪色的大红喜字。明琬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散去肺腑的燥热,再徐徐呼出一口白气。
刚站了会儿,便听见一墙之隔的东院传来吱呀的开门声,继而细碎的轱辘声响起,渐渐远去。
闻致?
他大晚上不睡觉,又要去哪儿?
那一刻鬼使神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