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意味着三皇子距离储君之位,只差一个仪式的距离。朝野上下,也都据此认定三皇子便是皇帝心目中的储君人选,不会再有其他更改。
三皇子一党悬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三皇子却不怎么高兴得起来——他不喜欢变化。搬去东宫,对他而言,也是不小的变化。
三皇子周德瑜从小就有择席的毛病,哪怕是换一个房间,换一张床,他都要花上很久去适应,会可怜巴巴地缩在床上,睁着眼直到半夜,直到疲累压过了这等改变带来的恐惧,他才能昏昏地睡去。
这次搬到东宫,越发如此,一应事务都与在王府不同。但也多亏他监国事务繁忙,宵衣旰食,每日能着枕头的时辰极少,勉强让他熬过了最初的这段日子。
但是细想来,如今生活小节之中,处处都是变化。
身边脚步声细碎,三皇子抬起头,只见是天色渐暗,东宫的小太监送了照明用的烛台进来。他面前是一柄白铜枝形烛台,烛台上五枚雪白晶莹的无烟蜡烛,尚未点燃。
那小太监将白铜烛台顿在入门处的一座窄暗上,然后从袖口中摸出什么。三皇子听见轻轻的“擦”的一声,便知那小太监在用火柴点烛。
应该全京城都用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