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名化开口还待说什么,刘士林已经微眯着眼,对刘名化说:“名化侄儿,你趁着这段时间,想法子在城里散布些消息出去。”
“就说永安州闹山匪也是因为这次丈田的事。”
刘名化大惊失色:“这……”
虽然对这次各处对丈田的怨气都很大,但是怨气主要都来自那些大粮户,手上有田的人,多年享受着免徭役免赋税的好处,却在这次被查出了隐田与诡寄,因而蒙受损失的人。
如果说永安州闹匪是因为这丈田的事,岂不是在说这些大粮户,一向和山匪有勾结?
刘士林却完全不在意,冷哼一声道:“名化侄儿,我一向看你聪明,没想到你却连这点小事都看不清。”
“百姓最是功利,百姓最是无情——真到了山匪来围城的时候,你只要告诉他们一句,只要牺牲县尊大人一人就能救全城百姓的性命,他们一定会把袁化抬到城墙上扔给山匪,然后哭着跪谢县尊大人为他们做的‘牺牲’。”刘士林声音森冷,刘名化一直觉得他说话的样子不像个活人,今天这种感觉尤盛。
“去告诉那些大户,如果能借此机会赶走袁化,从今往后,每年秋赋都会按照此前丈田的结果征收。”刘士林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