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登时传来骂娘声,等候在店外的人有的大声抗议、转身走开,有的则掂了掂兜里的钱,咬着牙,提着已经见了底的粮袋上前,说:“来,打一斗米……不,粟子,粟子就好。”
招呼主顾的伙计们明显心里也不那么好受。有个年长的走近邵掌柜身边,小声问:“师父……粮价这样高,眼见着店里那些老主顾都买不起粮了。咱们店里近日的流水也少了不少……您看,这粮价,是不是需要往下调个几文?”
邵掌柜懒洋洋地抬起眼皮:“咱们余庆行的情形你也知道,但凡粮价往下调一文钱,那全城的百姓就都涌咱们这儿来了……大旱之年,就这点存粮,经不起这么折腾。”
那年长的伙计想着后头货栈里堆积成山的粟米与谷子,一张口,连声音都变了调:“难道就这么看着,看着……”
看着这世上人人煎熬?——邵掌柜在心里帮这徒弟补上。
“活在这世上,本就是人人煎熬。”邵掌柜满脸寂寞地说,没人能明白他。
“师父……”那伙计又开口恳求了一声。
“这不是你我能做主的事。”邵掌柜改了态度,脸上重新写满属于他“百谷尝”的精明与果决,伸手拍了拍伙计的肩膀,说:“这件事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