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章学像怕踩到什么脏东西,连退好几步,撞到桌案,上面的烛台灯笼倒下“轰”地烧起来。
跳跃的火光跟血一个颜色,吞灭掉最后一丝希望。他失魂落魄地重复着一句话,“走不掉了......走不掉了......”
鸳鸯执起茶壶,尽数泼去,火灭了。她捂住季章学冰冷的手,安抚道:“没事儿......真的没事儿,死了就死了,大不了搭我一条命。”
季章学木然的眼珠子转过来,鸳鸯笑靥如花的脸挂着两行清泪,她看起来那样娇弱,却总能给自己鼓励和希望。
小时候母亲严厉,养成他懦弱的性格,加之课堂学问好,白马街的小霸王都不喜欢他。
鸳鸯总是替他指责那帮顽皮孩子,因为她生得好看,少爷哥们也计较不起来。
许是屋里的火光惊动到仆人,纷踏的脚步声齐往西厢里来。季章学从杀人的惊惧中解脱,一下子清醒过来,走过去将门窗锁好。
新婚夜红烛长明,灭了一盏还有无数盏。红妆妖娆的姑娘泪痕已干,专注地望着自己。
穷乡僻壤地的王法,抵不过得势者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一句话。他抱紧她,苦作煎熬,“鸳鸯,你怕吗?”
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