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完毕,梳妆之时,文芯指指她眉间的红痕,又指指床,手里比划着。
这段时间以来,她和文芯已经很有默契了,立刻就明白,是陈逾白走之前交代,等他下朝回来给她画花钿。
“知道了,文芯。”
文芯笑着替她挽发髻。卫婵沅看着镜子里的文芯,觉得文芯自从哑了之后,笑容少了很多,连同性格都一起变稳重了,突然有些后悔没在早些时候,让文芯出宫,替她找一个好人家,当初文芯拒绝的时候,自己就该强硬一些。
现在她这个样子,反倒不放心让她离开自己了。
“陛下万福!”
门外有太监宫女问安,想必是陈逾白早朝结束回来了,她赶忙起身去迎,却远远见他脸色有些沉重。
陈逾白一抬头,看见阿沅出来迎她,立刻换上笑脸,快走两步,拉起她的手直接进到寝殿内,将她按在梳妆台前,拿起细毛笔蘸了胭脂,为她画莲花瓣。
画完,陈逾白放下毛笔,看着卫婵沅沉默片刻,才柔声说道:“阿沅,昨日半夜,无言大师圆寂了。”
圆寂了?原来如此,想来昨夜无言是同她道别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究竟是有多不放心离去,才会在梦中对自己说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