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满室的欢天喜地却稍稍有点变了味。
我知道,这是不舍得,这是离别的情绪在作怪。我们一家人站在房前的大合影至今还放在储标房间的电视柜上。
拍照时的点点滴滴我都还记得。
整个寒假几乎都是晴空万里的大晴天,只有那天是阴天。
陈兰穿了一件宝蓝色带毛领的呢大衣,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这件衣服我只在储林结婚的时候见她穿过。储标最体面的衣服是一件春秋款的薄铁灰色西装外套。接近零下的温度,他嘴角的笑容都冻僵了。
四张脸,四种笑,四份不同的拘谨,全部定格在那一声”咔嚓“声之后。
相片是不老的岁月。
“轰然”一声。
带着对全新生活的向往,曾经一砖一瓦都用心堆砌的房子,在我的心中倒塌成了一堆废墟。
连带过往所有,也尽数在废墟扬起的尘灰之中于我们渐行渐远。
储标最后独自一人在爷爷奶奶留下那两间老宅中逗留了许久。
我知道,那里是他,是我的爸爸,过往四十多年的人生经历开始的地方。父亲早逝,母亲多病,年少的储标就早早挑起了这个家庭的所有。
数十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