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翻旧账,旧账是烦不完的。
功勋章是光荣的象征,而陈兰心里那本账本,是她这些年心里被千刀万剐过的疤。
电话挂了,楼下好久没声音。我忍不住溜到楼梯角落往下看。
储盛背对着我,站在阴影里。陈兰的脸部微微抽动,一场暴怒之后的颤抖还在身心激荡。
“妈。”
“我和储悦两个现在算是留守儿童吗?”
“走——。”
“给我滚上楼去——!”
储盛我越来越不懂他,明明我觉得他几乎是我们一家四口人适应的最好的一个。就连储标,晚上吃好晚饭翻着肚皮坐在院子里说说笑笑时,同村人一句‘储老板’的调笑也能让他的笑声变得不太流畅。
储盛不一样,该吃吃该喝喝,除了在家里的屁话少了点,对我的刻薄欺负是一点没少。
但是,原来他也有怨念。
而且是这样的深。
陈兰厂里总是要上晚班,晚上十二点都不见得回来。储标跑出租,一天隔一天不在家。
留守儿童的戏码几乎常常在我家上演。
每次都是我先回来,躲到陈兰他们房间看会儿电视,等到储盛下了课回来煮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