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楼,薛珩的侍从正在楼上,见到她拱了拱手,显然已经早来这里了,上完茶水后,余娘子极有眼力见的退了下去。
兰庭脱掉了斗篷放在桁架上,梳着灵蛇髻,乌发如瀑,光洁的额头上,贴着精致的花钿。
薛珩抬手指了指对面的座椅,她敛裙落座后,开门见山道:“范家的大小姐是称病抱恙,是假的。”
她的语气格外笃定,薛珩将桌上茶壶推给她:“你怎么敢断定?”
兰庭坐下来,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试问一个重病在身的人,怎么可能吃蜜炙羊肉这种东西,我让人去酒楼问过了。
范二小姐自从大小姐抱恙后,便常常去买。此前,她自己并不喜欢,只是陪同姐姐去,之后,若是不进女学的日子,她会打发小厮仆妇去买。”
薛珩没有言语,指尖摩挲着杯壁,似乎是在忖度,她的话是否有理。
“若是不信,今日你可遣人去问问,今日正是女学歇息的日子。”兰庭抬起脸说。
他的身侧是一盆火红的茶花,其中一枝别有生趣地,求欢的美人般,垂伏到了桌面上,含苞待放的花苞,被薛珩杯中氤氲的茶雾笼罩,溢出了别样的氛围,朦胧地看不清彼此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