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今上,完全没有要起身的样子,她的心一点点下坠。
她从他的沉默中,无奈地感知到了他对曹不休的态度。
“今天,老臣纵是拼了一死,也要唤醒官家,请官家睁眼看看,杜敬业的宅子,那屋檐几欲比皇城宫殿还要高了,官家难道看不见吗?”
提及自己的宅子,且今上冷眼相待的态度,给了杜敬业底气。
他反驳傅哲信,“官家子嗣少,至今只有一位皇子,我请高僧相看过,若是我那新宅垫高地基,与皇城遥遥相望,便可以旺官家子嗣。”
“呸。”傅先生啐杜敬业一口,又看向今上,“尊卑有别,官家的子嗣,何时需要一个奸臣来旺?请官家立刻下旨,将那大不敬的宅子,推翻了。”
阮阮暗暗倒吸凉气,近来今上待杜敬业,远超常人,更为杜敬业,打压曹不休。
虽然朝臣多有不服,但也都是敢怒不敢言,亦或是装作视而不见。
阮阮对傅哲信的过人胆识,很是佩服。但她也知晓,如此大庭广众之下,今上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拉下面子,向老师承认错误。
果然,在长久的默然不语后,今上终于发话,“老师年纪大了,韩玦送老师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