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握衣角,展开红锦缎,随着漫天的雪花,一并盖在了地上那人的身上。
她低头,柳眉轻蹙,凝了眼地上之人毁容的脸。低声自语:“总归是一条性命,裴云之过分了!”
裴云之乃当朝皇夫的名讳,天下人皆知,皇夫最恶别人提起他的姓。
裴是前朝的国姓,于皇夫裴云之来说,代表着一段龌龊的历史。
纵使天下人对女皇,皇夫微词颇多,这段历史与皇夫的姓终将变成整个朝代的违禁词。
当然,天下人莫敢言。丞相柳长宁却是例外,她乃当今女皇宠臣,尊崇无度,女皇以姐妹之礼待之。即使皇夫往日狠毒了别人直呼其名讳,但在丞相面前,也须得低头敛目,避其锋芒。
白衣女子停留了一瞬,拍拍身上的雪花,转身走回马车。
前行的脚迈出几步后,似乎想到什么,扭头扫了眼跪地瑟瑟发抖的宫侍。
淡声敲打:“前朝长帝卿总归也曾尊荣一时,如今人死如灯灭,你等将他好生安葬,切不可怠慢。”
两人垂首,顶着头顶威压,连连应诺,再生不出轻漫之意。
目送那人纤长的身影走远,待马车重新驶入白雪中,两个宫侍这才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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