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她的眉眼,焕起漾笑的光彩,如挣脱了长期以来无形的枷锁,所有的笑意、所有的言止,都不再受拘束羁绊,随心而已,唯心而已。
在安州庆春城,她看到母妃和舅舅,互相配合着将一帮耍滑之人驳得哑口无言,第一次知道原来母妃这般不羁善言,在淮州天水城,她看到骑着“紫夜”的母妃,纵情驰骋在无边无际的碧野之上,如一只展翼的白雕,自由自在地翱翔,在西域宛月国,她看到母妃毫无拘束地与当地民众翩翩而舞,篝火的明光,照耀在母妃的面容眉眼上,其间神采,恍若十六七岁的清丽少女,无忧无虑,未见世艰,又似已望尽千帆,跨过沧桑,与这世界、这人生、这命运,释然相看,共舞而笑。
满天的烟火,在载歌载舞的人群头顶盛开,伽罗想,她现在所见到的母妃,也正似烟火一般,绚烂地盛开着,璀璨夺目,流光溢彩。
只是烟火是以燃尽最后的生命为代价,以换得一世尽头的短暂光灿,伽罗心觉此念不详,速将此念抛开,摇舞着母妃亲手为她裁做的曼妙仙裙,牵着母妃的手,一同起舞,最后附在母妃耳边轻道:“阿娘,伽罗爱您~”
“也爱你”,母妃在她耳边笑着轻道,“爱你们每一个人。”
那场宛月佳节舞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