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沈湛,临别前深望了母亲最后一眼,轻轻道:“儿子去了。”
短短四个字,却叫华阳大长公主的身体,不易察觉地轻轻一震,但纵是如此,她仍是僵着身子,不肯回头看离去的沈湛一眼,直至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她耳边,僵如石雕、孤坐良久的华阳大长公主,方抬起如有千钧重的干枯双手,慢慢拿起了手边那只香囊。
……香囊上金线勾绣的华贵牡丹,她很熟悉,几年之前,明郎携那贱人搬出武安侯府,怒极的她,不认明郎这个儿子,不许他踏进武安侯府的大门,明郎跪在门外,命府内仆从将这香囊转交与她,她一见这香囊,即忆起了与之有关的旧事,心中虽微有触动,但随即就被汹涌的怒火淹没,命人将这香囊退还给了明郎……
疯癫的时候,她迷失在混乱的旧事里,而清醒的时候,这些剜她肺腑的旧事,亦一刻不停地往她心中钻,华阳大长公主望着手中的牡丹香囊,记忆又似被这些勾缠不断的金线,牵回到了明郎小时候。
小时候的明郎,活泼顽皮,一次因不肯好好认字读书、只知贪玩,触怒了他的父亲,被罚关入祠堂反省,她怕明郎饿伤身子,在他被关进之前,悄悄给他塞了这只牡丹香囊,香囊里放有香雪糖,被关入祠堂的明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