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因怕温蘅借酒浇愁, 怕她饮酒伤身、伤着腹中的胎儿, 皇帝吩咐夫人怀孕期间, 御殿膳桌不许进酒, 他也就真的四五月下来,在御殿滴酒不沾, 后来温蘅生下晗儿,御殿膳桌上,才又如从前,随着各式珍馐美味,摆上一壶佳酿, 皇帝也不多饮,膳时喝上两三盅即罢手,只因他怕喝多, 酒味会熏着晗儿, 晗儿会不要他这个父皇抱了。
平日里, 总是如此的,但今夜, 皇帝饮罢两三盅, 却仍没有罢手, 温蘅无声地用着晚膳,望着皇帝几不动箸夹菜,一直自斟自饮, 将一壶酒喝了大半后, 仍不停手, 一手执着酒壶提柄,一手握着酒杯,双眸幽空地望着清液垂灌入杯中,一杯杯地沉默灌下,之前一见到她,就总合不上的话匣子,今夜也像是被扣上了锁扣,晚膳用了大半,都没听他说几句话,整个人似被沉重的心事压着,纵是一杯杯消愁酒顺喉入肠,也无法排遣半分。
温蘅只见过皇帝这样一次,是在他摔坏那道嵌宝手镯的晚上,他似被何事震到,整个人都懵怔怔的,心事重重,但那一次,他也没像今夜这般沉重,到这般醉饮不停的地步……
罕见的静寂晚膳,沉默用至尾声,温蘅眸光掠过皇帝面前干净的碗箸,放下手中的玉箸,轻声